貓奴 | 畢老林: 企業更替屬常態 潮起潮落看美股
9月7日,周四。一星期前,老畢在〈納指七雄話當年 換個角度看輝達〉一文中,跟大家探討過科技霸主今昔,並從估值角度出發,在科網泡沫年代股王思科與今天主宰人工智能(AI)領域的輝達(Nvidia)之間作了一些對比。
憧憬須業績配合
二十多年前全民皆股,思科市值於5年內暴漲40倍,高峰期壓倒微軟全球稱冠,但也揭開了盛極而衰的序幕。從2000年3月到翌年9月,思科市值於短短一年半內蒸發86%,時至今日,股價較昔日峰值仍低近三成。
當年市場對這家互聯網設備巨頭的增長前景抱有不切實際期望,業績遠遠支撐不起估值,回歸現實後難逃爆破,增長股就此淪為「價值股」,霸氣點滴無存。
科網泡沫的歷史教訓是,valuations don’t matter until they
do,無盈利的概念股固然如此,強如當年思科、現今輝達,超級巨企不等於任何價格和估值都值得瞓身,憧憬與業績必須相輔相成,股價方能長升長有,一旦基本因素受到市場強烈質疑,逆轉勢頭往往超乎想像,這是押注增長型股份不得不承受的風險。
四分一世紀前的狂潮,見證了那個年代科技巨星的起落,惟經濟巨輪不斷前進,結構也會隨時代演變,企業更替本屬常態,與投資者是否理性並無必然關係。舉個例,《財富》500強排行榜於1955年問世,68年後的今天,首批登榜美國巨企只有10%仍能留低,其餘九成早已面目全非。從另一角度看,同樣可見潮起潮落:1985年標普500指數10家市值最高企業,2020年悉數跌出10大,足證新舊交替實乃商業世界自然現象。
儍瓜的差使?
以市值釐定權重的指數具汰弱留強功能,很大程度上解釋了被動式投資何以大行其道,今天呼風喚雨的「科技七強」(Magnificent
7),數十年後是否仍能佔據高地,續航力遠勝昔日巨企,誰亦無法說得準。然而,眼前所見,七強總市值超過11萬億美元,在標普500指數中佔比接近三成,許多基金經理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無法跑贏標指,關鍵正正在於最大的公司就是最大的贏家。
在聯儲局激進加息抗通脹前,主動型投資者經常抱怨精研企業基本因素徒勞無功,甚至自嘲日夜在幹「儍瓜的差使」(a fool’s
errand),皆因金融海嘯後環球央行量寬零息天量放水,個股與大市、個股與個股同上同落,只要估中特定交易日risk-on /
risk-off(RORO)開邊瓣,大盤以至個股表現便能猜個八九不離十,揀股浪費時間。
這類意見永遠啱唔晒又錯唔晒,就如聯儲局資產負債表,量寬期間常被拿來與標指併在一起比較,以證美股牛市全賴開機印鈔。不過,自緊縮取代寬鬆以來,RORO這個縮寫在財經媒體出現的頻率確實大減,個股與標指的相關性也不像以往那麼高,至少跟海嘯後頭幾年相比如此【圖】。另一邊廂,不同產業內的股份亦漸能分出優劣,以零售為例,沃爾瑪(Walmart)股價過去一年上升19%,Target卻大跌27%,放水變收水後,主動投資者似乎真的多了篩選贏家和輸家的機會。
市場形勢漸不利
聯儲局過去一年半連番加息,靠「燒銀紙」維持高增長的新經濟泡沫已徹底破滅,即使龍頭科企,也經歷過一段慘烈的殺估值期,今年雖全面回勇,但納斯特100指數尚未重返歷史高位,AI熱潮亦僅處起步階段,暫難定性為泡沫。然而,隨着美滙轉強、債息高企,市場形勢漸見不利,科技巨頭要迎抗逆風,在業績上更須交足功課。
本欄逢周二至周五刊出
(編者按:畢老林最新著作《我的投資日記》現已發售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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